原本打算在这篇七日谈和上一篇之间写篇别的东西来稀释最近博客七日谈浓度过高的现状,但因为太懒再加上开始刷雅思题,只好作罢。
“写点别的” 产生于搭建这个博客之前,比如写对自我认知的探索,写如何与我脑子里的抑郁对抗,写很多突发奇想觉得可以一写的东西。但真正搭建完成后,只有 “七日谈” 能稳定出现,其它的都成了备忘录里的一个标签。有很多想写的话题在 “想” 时,会觉得有不少东西需要展开讲讲,最后却变成七日谈中的一小段 —— 真正写时会发现无话可说。
“展开讲讲与无话可说”,是每一次想要动笔的我都会发现的悲惨事实。
在家的最后一周效率意外高了起来,不但看完一直想看的日剧《我的事说来话长》和 vallennox 写的三部长篇原创,还开始写雅思阅读,并至少两天练一次鼓。如果寒假的第一周就是这样的效率,那我返校时雅思题也不必占去行李箱的四分之一,更不必苦恼下次上鼓课检查寒假作业怎么办。但这个世界上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浪费掉的时间就是浪费掉了。
想起学学说完全对高效率祛魅,很能容忍自己浪费时间 —— “这主要就是因为虽然我总在浪费时间,但是结果好像不赖,从来没有交不上作业或者挂过科。虽然成绩也不好,但总的来说都不差不是吗?” 的确,很多事好像最后结果总归还能够接受,想说 “这样不好” 都说不出口,所以也就很容易放任自己 “明天一定”。
看了这么多日剧才发现好喜欢日剧里面的丧丧角色。《盛装恋爱有理由》的藤野骏,《我的事说来话长》的岸边满,《短剧开始啦》的高岩春斗,甚至是《我准时下班》里面的种田晃太郎。说他们都以消极的态度面对人生不太准确,但总归都算不上什么积极人物。可就是这样的人物却让我觉得人生不只有成功,还可以失败、尝试、失败、再尝试,或者没有目标也可以,都没关系。可能是最近这一年真的很需要这样的安慰,看完《我的事说来话长》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对自己说 “やれ”,去为了现在的这个快乐读书的小梦想努力一下。
纠结一个寒假要跟爸妈讲快乐读书计划在最后一次和妈单独吃饭时说出口。到头来说不出什么痛苦,也怕在公共场所崩溃大哭,反被问“每天上学能有多痛苦?能有我上班痛苦?” 不过这倒也证明我一直的担心并不多余,有些话还是不说好。快乐读书计划还是要继续,无论我的痛苦会不会被理解,至少自己要对自己说 “やれ”。
寒假少有的母女独处时间,和妈一起从东区散步到西区。经过大桥妈又提起一些抑郁往事,而我脑子里思考的却是如果现在跳桥怎么告诉大家遗书在哪。
真的会有人听到 “如果不是有你,我就自杀了” 后觉得开心,觉得自己的存在非常好吗?打完这个句子突然觉得应该是有人这样想的吧。但当我听到妈说 “要不是从前没有现在这么多高楼,我早就自杀” 的时候,满脑子只有 “如果你自杀就不会有我了,真好”。听到她说有了我一切都变得美好起来、因为我她再也不想死的时候,满脑子都是 “但我想死”。
或许真的是时候去医院看一下,不一定吃药,但想要一个确诊,无论这个诊断是什么。
上个月月底看完了《This is going to hurt》的中文版,等着这个月看 BBC 的剧。但就在剧播出的前一天,得知中文版将原文中所有的 “partner” 都翻成了 “女朋友”,原文中模糊指代的 “H” 也被 “她” 代替。又想起上野千鹤子的《父权制与资本主义》中突兀的 “中国台湾”,多年后重新引进老友记却把同性情节全部删去、给地球仪打上马赛克、将 “multiple organism” 翻译为 “女人就是爱八卦”,1988 第一集宝拉突然打德善不是没有理由而是将对政府强拆的愤怒错误地发泄在德善身上。
我究竟还要看多少这样的东西,吃多少阉割来的屎。
返校的路上幸好有 vallennox 的书陪伴,免去很多焦虑,但在通过滑滑的楼梯出站时,脑子又被新的问题占据 —— 为什么是大理石?!!真的很奇怪,建楼梯时铺上又亮又滑的大理石,再在楼梯旁的墙壁上写 “小心滑跌” 作为免责声明,好像这样就不会因有人从楼梯滑倒而被追究责任 —— told you!
习惯和第一印象真的很可怕,比如已经搬到老校区五年,在火车站还是下意识走向开往新校区的地铁。
到宿舍收拾行李发现自己真的把旺财喜欢的那个球球带来学校了。我也不知道这有什么意义,只是想带着。看着球球又突然思考人生 —— 为什么人不能一辈子读本科!每天学学东西没有科研压力,大把空闲时间做感兴趣的事,最大的烦恼是作业做不出来,但还能找同学作业抄。
看来即使用小卖部的账号堆素材也不能让我在周记里多写点什么有趣的东西。一周又一周同样的日子,同样无聊,同样毫无希望。但幸好现在的我也并不需要希望。
其实现在写的这些东西都多多少少经过我的美化和编排,不知道多年以后的我看到是会想起真实的现在还是会被现在的自己欺骗。
You know what?
The fact is that everything is going hurt finall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