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一的时候本来想单独写一篇关于性别和骂人的东西,但想来想去,最后没办法下笔变成一整篇文章,就还是决定只写在周记里面。
起因是上个周末加周一,大连工业大学要开除一个学生,因为学生和一个外国电竞选手 date (我觉得就只是 date 而已,那种约啊、一夜情啊之类的表达,总觉得其实还是在说这个女生轻浮),说这个女生有辱国格,要开除。然后网上各种各样的声音就出来骂,有人说开得好,有人说不合理。总之就是之前每一个这种事件一样,吵来吵去。我不是想具体讨论这件事,只是因为这件事,朋友和我聊天的时候在骂男的。骂着骂着,说了一句 “都说了 Y 不行”,我一下子被 trigger。
已经很多次,骂男的骂到最后都会说是因为 Y 染不行之类的话,还会直接说因为 Y 就是短一段之类的话。之前我试图说过我懂只是发泄,但是如果骂到染色体,这就涉及到性别本质主义甚至纳粹了,这样很不好。但不知道是我没有说清楚,还是觉得无所谓,骂男的骂到最后总会落到 Y 染上。这次我试图再次说这个,反而和我认真说起来男的是命运共同体,活该被扫射,Y 染从生物学上说就是短之类的话。道理我都懂,但我真的看见染色体就应激。一下子最近两周那些被吹捧的脱口秀片段和我自己的性别焦虑全都冒出来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但我就是会被用染色体说事 trigger。但当时朋友还在说他这样骂的理由的时候我真的彻底崩溃了。我已经退一步说随便骂,但是我看到会难受,我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很认真给我解释为什么会这样骂。然后我放弃了,这是我的性别焦虑,好像也没必要强加给朋友。结果朋友又说,如果让我不舒服,那就不说了。我真没招了,我当时只想举手投降。
周一基本上都在想,骂人就是来发泄情绪的,为什么还要遵循基本法?想起一开始我意识到不要扫射还是因为 fedi 一个站长 “发疯”,把扫射骂男的网友全举报了,说让大家扫射的时候想一想这个世界上存在 transgender。当时觉得那个站长小题大做,骂人就是为了发泄和扫射,现在倒是能理解了不少。如果有人会因此受到伤害,我愿意换一种方式骂。但我仍然搞不清的部分就是这段的开头,骂人是发泄情绪的,照顾得那么全面,还能是一瞬间的情绪爆发吗?我想不通,所以现在只好尽可能不扫射骂人,只骂具体的人。
整件事让我很难过的一点是如果我的朋友都不会因为我的焦虑而在我面前骂人的时候注意一下,那其实很多时候很多无辜的人在随时随地被 trigger,但无人在意。还在想希望我的朋友们都能理解这个世界上不只有两种性别,不要那么性别二元论。对我的朋友莫名有很高的期待,总觉得如果连他们都是无法理解性别多元的人的话,这个世界真的很令人绝望。但其实就连几年前的我自己,也是一个性别二元傻 x。
算了,不想说了,性别焦虑这件事我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去想,然后慢慢找到我的舒适区。
这周 CSD 也终于有了消息,要去做志愿者了,好开心。不知道到时候会是什么样子,我会不会哑巴一样过完一天,但现在想想这件事就很开心。
组里要搞一个整个部门的 social event,最后定了要去公园喝酒加 quiz。搞不懂为什么这群本地人如此热爱 pub quiz,但绞尽脑汁在 cultural riddles 的部分塞进去了几个银河系漫游指南、DW 以及 LGBTQIA+ 的小问题。前面几个问题还好说,后面涉及到 LGBTQIA+ 的问题时,同事不好意思发,可能觉得这不能被拿出来说。后来不知道是开会开得匆忙还是根本就没想要把我想的问题加进去,在组会大家理这些问题的时候,我给的问题完全没有出现,出现的是 “我有四条腿,但我不能走,我是什么” 这种弱智问题。
当时特别生气也特别无语,如果他们一开始就只想用 deepseek 或是 chatgpt 的回答糊弄一下,就不要在收到我的问题的时候说 “好” 和 “收到”。现在已经冷静下来,感觉无所谓了,那些问题没有就没有吧。或许是我不知道场合,也不应该有所期待,一群因为隔壁搬来一对男性情侣就大惊小怪的人,怎么可能认真对待一些问题。算了,反正我要去 CSD 了,在那里我会快乐得多。
以及每次开组会看见会议室那个大屏就在想要是能用来打游戏或者看 dw 就好了。怎么不搞点这种 social event,非要搞弱智 quiz。
这周的精神状态都很不正常,有一天很莫名其妙地带了酒去办公室。带去了又不太敢喝,直到快要回家才把酒喝完。突然想到,这周似乎连喝了五天酒。这不好,但除了喝酒,我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让自己的精神舒服一点。
看不到罗小黑,我好急。但没办法,罗小黑来不到这里,我也没钱没空回家。
天上给我掉个 offer 吧,我真的受不了了。
原本想用的标题是 “今朝有酒今朝醉”,因为想起很多喜欢的东西,当时不冲,后来就没那么想要了。就像两年前真的很想去听一次万青的现场,而现在只觉得他们老登,随机播放到都要赶紧点下一首。但后来想起来很多事情都不了了之,很多话题想说也都没写几个字就删掉了,还是不了了之更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