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写作业的时候,非常自然地只写了我会写的部分,把相对困难的部分留给队友。难的那部分也不是不会写,但需要费点力气。而对队友来说不算很难,不如让能者多劳,我安心当个普通人。之前很多次特别担心给小组拖后腿,硬着头皮使劲写作业,只为了周四或周五队友问how far are we时甩出一份已经基本完成的代码。但我们是一个小组,何必硬要写那些东西呢?尤其是这个学期合作下来,能感受到队友确实很厉害,让队友写还更有效率吧!
小时候的我确实对聪明有执念,觉得别人可以的我一定也可以。小学非要学奥数就是,一方面真的很喜欢,有种解谜的感觉;另一方面是觉得这是聪明人才学得会的东西,我也要学,我能学会,所以我也很聪明。所以后来奥数老师开补习班给我妈打电话,但没给发小和邻居哥哥打电话让我很挫败,老师眼里我就那么笨,需要补习吗?那个老师可能只是广撒网,但对年幼的我造成了很大伤害,在老师眼里我竟是一个需要补习的笨学生!在此向上过补习班的朋友道歉,在当年我们那个小县城的观念里,确实是只有跟不上的 “笨学生” 会去补习,好学生都在奥数和新概念英语。
上学这么多年,最大收获应该是我只是普通聪明。如果全人类的智商分布是一个正态分布,那我大概在μ+σ再多一点点的位置,能打败大约70%的人类。一般般聪明的我,没必要为了证明自己很聪明,而去做一些很费时间精力的事。那些困难的东西就让聪明人去做,我做点一般般的事就可以了。剩下的时间不如去做点看起来在浪费时间,但让我特别快乐的事,比如写同人。
还有一个差不多的东西就是问问题。有天和Yannis聊起来求助这件事,虽然无数次听过老师说有问题就要问,无论是多么简单的问题,即使是一个愚蠢的问题也没关系,但就是无法开口问。我们俩都会在求助之前想这个问题是不是太简单了,如果再努力一下是不是就可以独立解决。每一个问题都会因为害怕问题太简单,怕老师会觉得我很笨或者不努力,最后变成抓耳挠腮卡住好久才解决。问问题像是一种示弱,承认自己很笨,没办法处理。希望今年可以稍微改一改这种想法,多问点蠢问题。
后来Yannis还提到他参加的那个会,很郑重地说 “如果你遇到loneliness,你必须要非常注意,这很重要,你必须要解决这个问题”。我突然想到准备出国的那段时间,无论是一遍遍跑材料准备APS,还是后面各种各样填表,我真的很崩溃,同时也觉得特别孤独。但又觉得我选的就是一条孤独之路,退学phd出国重新读硕,一路上遇见什么问题都是我应得的。从小到大都听着 “选择了就要自己承担”、“跪着也要走完” 之类的话,已经把这些东西完全内化,根本没想过有些苦是不必吃的,很多东西也不是必须先忍受一些痛苦才能得到。—— 啊,原来一切不是我应得的,我也不是必须忍受那些折磨才能走向我真正想去的方向。
这周还突然和一个老中同学对上暗号。他指着我书包上的彩虹徽章问我,“你这个是那个吗?” 我说是。他又问,那你是L吗?我说我是LGBTQA的A。他又说他好像是B,但不确定。整个对话全是暗示和字母,搞得很像特务接头。后来又聊了几句ace,把我看过的网站和书都推给他。
在此之前,完全没想到会和老中同学对上暗号。是我太狭隘也太傲慢,之前根本就在看不起老中同学,只用看爱国小留的眼光看他们,平时也只是一起写写作业,社交活动能拒则拒。但实际上全是偏见,有很多像我一样的留学生,甚至像我这样的普通人才是大多数也说不定。少点偏见,多点交流!
看到网友叫自己养的酵母旺财,突然意识到两年过去,我还是没能接受旺财已经离开的事实,甚至没办法用 “死” 这个字,如果用 “死” 就只会想为什么死的不是我。
好想好想小狗啊。